忘了要怎么爱你 【狼辉】
【太久了 久到我忘了要怎么爱你 只记得我累了】
有丹辉 慎入 狼的出现很少
但本质上还是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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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碎碎的摆放不整的化妆品。
陆陆续续的像游鱼一样从身边穿过的成员们。
拥挤的嘈杂的狭窄的空间。
冗长的无聊的无趣的时间。
李大辉立在中间,近似定格的时针,又像是是身处河流正中心的漩涡,被来来往往的水流冲击裹挟着,涌向一无所知的明天。
前所未有的眩晕感冲击感一并涌来,黑白和彩色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交织翻腾着,声音和画面一并冲到他面前来,天花板和地面在交错。
这一刻,他仿佛立在十字路口,挤在汹涌的人堆里,面对着红绿黄三盏灯,无知无措,进退无度,有什么东西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他想要抓住,又抓不住。
多亏了朴佑镇掐他的脸 ,才把他从妄想中拽回这个现实而冰冷的世界。
“大辉呀大辉,心真狠呀,都不跟哥哥一起回家了?”
李大辉眨巴眨巴眼睛,懒懒地揉了揉额头。
“哥呀哥,我哪里舍得放你一个人走呢,只是实在有事啊,你先和成云哥他们一起回去吧,我回来之后就补偿你嘛。”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直等到你回来啊!”
“呀!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了!”
李大辉挥了挥着袖子以示心满意足,他笑起来有点天真又带点傻气,这样子成功把朴佑镇逗乐了。
可是李大辉稍微侧过一点头,那种笑容却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沉重的落寞,朴佑镇很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到最后也只是挥了挥手以作道别。
所有成员终于都离开了化妆室,工作人员轻轻带上门,房间里终于清净空荡的时候,疲倦自然而然地爬上李大辉的眉头。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人听见时针的滴答,没有人企图离开,一切都很静,可以说得上安宁。
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也可以忘掉一切,可以失去一切,也可以拥有一切。
他做了什么?他只是有些紧张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然后缓缓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纸片是发黄发旧到边角都有点发皱了的,是他一早就在桌边发现的,像个谜一样,他莫名其妙地被吸引过去,然后立在纸上的又是一个谜,不是别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三个字,读起来有点陌生也有点别扭,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字迹也不太像他自己的笔记,可是为什么会被他好好地放置在桌上呢?
或许是哪位作曲的前辈或者是拍摄影视剧的前辈的签名?
然后是最近记性真得太不好所以忘掉了吗?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李大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然后看着化妆台前镜子里自己过火的唇色以及脸上白得不像话的粉底,有点无奈的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调整一下微笑的弧度,然后将碎发拢过耳后,垂下头摆弄着最近的护肤品。
要紧的事吗?
坦白来讲,其实没有。
只是需要一个人清净片刻。
李大辉这样想着,手上收拾的速度加快了,耳边冷不防地吹来一口热气,紧接手被一只大掌给严严实实地包住了,整个人都被人从后往前紧紧搂住了。
他像一颗孤零零的松果,在黑夜中,一瞬间被亮光紧紧包围。
李大辉微微侧过头,问: “尼尔哥,不是在外地出活动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的衣领是打开的,落出来一小截藕白的肌肤,宽松的衬衣藏不住他纤瘦的腰身,他专注着看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是美的更是醉人的。
丹尼尔看着他勾人而不自知的无辜眼神,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然后不舍的移开了了,头搭在他肩上,像是要把他锁住一样,说:“因为想你,真得......太想你了......”
“尼尔哥真是的,说什么呢!”
李大辉鼓着腮帮子,插着腰,装作生气的模样,自己却率先笑出声了,只得做罢,一只手像蝶一样在丹尼尔飞到袖口边了。
丹尼尔盯着那只从衣袖上飘来飘去试图飞进来的手,忍不住笑起来。
李大辉最爱干的事情之一可不就是把冷手塞到别人的袖子里或者衣领下。
丹尼尔很自觉地抖了抖袖子方便他伸进去。
“哥要喝点什么吗,凉茶,可以吗?”
袖子里的手一子钻出来了,丹尼尔很快又扯住了李大辉的衣角: “我陪你去。”
“哥好粘人啊。”
丹尼尔被李大辉万分嫌弃地牵着往前走,明明是后辈,丹尼尔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了,只是无比乖巧地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大辉。
李大辉倒好的车还没递到丹尼尔手里,他就已经躬下身来就着李大辉的手喝掉了凉茶,还趁他不注意偷偷地舔了舔李大辉的指尖。
看到他震惊的眼神,以及触电一样缩回去的手,还有不自然地捋头发的动作,丹尼尔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只要看他一眼,心情就会瞬间好起来呀。
“你好可爱啊,今天的唇色很漂亮。”
李大辉的眼睛亮了亮,好像有点开心,又不像往常那样捧着脸像个不倒翁一样开心地晃来晃去,只是侧过头去,红了耳朵。
丹尼尔扯着他上衣的飘带把他一点一点带到怀里来,手慢慢地顺着飘带搭上他的肩,小心翼翼地揉捏起来,像是抚摸着一块极好的绸缎,又像是触碰着一块一碰就会化成水的冰。
他学按摩并不久,学着本来是给自己放松一下,结果大部分却是用在了李大辉身上,实在是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太让人无力抗拒了,后来,就成了习惯。
“怎么样?有舒服一点吗?”
即使已经很熟悉丹尼尔的手了,可是突然滑过肌肤的触感还是让李大辉觉得有点不自在以及一点酥痒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恰到好处的停留更是让他像猫一样舒服地躬起了背。
丹尼尔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唇,像是无比贪恋地顿在中心了,李大辉在笑,可是镜子里的视线却一直是躲避的忽闪的。
这一刻,是谁在享用李大辉的心呢?
丹尼尔有点嫉妒,心不在焉的李大辉拥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想征服他占用他的魔力。
他就像清晨飘忽的雾,就像是片刻间倾泻的月光,就像是深山里清丽的昙花。
有一种古泉的雅致,更有一种阵雨的捉摸不透,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转瞬即逝,即使拥有了也很快撤离。
可是他的肩又是那样纤瘦,让丹尼尔一时间忘了他的残酷和肆虐,只想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丹尼尔知道自己很笨拙。
总是用做 爱来表示爱,可是......李大辉从来不和他真正地交流啊,他只能像个孩子,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感情。
其实如果做 爱能让李大辉记住他,这样也可以吧,也很好吧。
给他缺少的爱,他的心总有被填满的一天吧?
丹尼尔的手沿着李大辉的肩恰到好处的滑到脖颈处,对着化妆镜轻松地解开他的领口,领口处洁白的肌肤泛着薄薄的粉色,看着有几分可爱。
丹尼尔知道李大辉的腰身有多劲瘦,也知道他每一寸肌肤有多敏感,像朝圣一样解开每一颗扣子,将他每一寸肌肤都打上烙印,看着他喉咙越来越干涩,心却紧跟着酸涩起来。
他可以感觉得到李大辉的配合,也感觉得到他的无聊和无所谓,化妆品已经被挤散到各处去了,有些东西却没有靠近。
丹尼尔觉得一切虚幻而真实。
这样的情形就像是第一次,也像是很多次,唯独不像最后一次。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藏在李大辉心里的那个人才能给他痛苦,给他快乐,而他给不了任何。
抚摸他,让他染上哭腔,是假的。
给他快乐,拥抱他,贯穿他,是假的。
看不穿他,看不透他,是真的。
心痛是真的,不被在乎也是真的。
或许李大辉自己也不清楚,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所谓的人,来去匆匆,自由得一片云,不让闲杂人等在他心里留一片脚印。
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李大辉的生理上无法克制地起了反应,心里却还是像没有搭在人身上的袖子——空荡荡的。
他好像可以感觉到锁骨处有牙齿的痛,腰上有抚摸的温柔,耳边有私语的甜蜜,又好像一切都没有。
他在想什么呢?
不可说。
李大辉低下头试着扣紧丹尼尔的头,妄图用锁住丹尼尔的唇来展现他的主动与投入,其实落在丹尼尔眼里更像是在转移注意力。 总之,主动权一下子又被丹尼尔夺走,李大辉的结局只是被丹尼尔吻得七荤八素。
像狂风暴雨一样的吻,无比快速与粗暴地拉近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李大辉终于有了一种实在感,以及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突然,就想起了一个吻。
一个没有这么漫长浪漫,仅仅是是蜻蜓点水的,镜花水月一般的的,还没咂摸出味就没影了的吻。
当时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手是微微颤抖的,脉搏是有点紊乱的,牙齿和舌头都是无处安放的,心是慌乱无比的。
然而,这记忆一瞬就消逝了。
可是这一瞬却让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他忘不了那种忐忑的心情,就像有一小缕的灵魂被抽空了,他整个人却比现在更完整了,残缺感和丢失感像潮水汹涌而来,他忍不住开始想他到底遗忘了什么?
哪怕遗忘可以救命,他也想要在记忆中永久地痛苦地沉沦。
手机的铃声响起,悠长悠长。
像一把长篙,把他拉回更深更远的梦境,没有任何征兆 ,没有任何缘由,就是普通的一个午觉,记不清具体内容,只记得他在梦里一直无助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回过神来时,丹尼尔仍在抱歉地看着他,李大辉用眼神温柔地劝他快些接,他才有些迟疑地按下了接通。
一声“你好,请问是丹尼哥吗”响起,听到的两个人都怔住了,李大辉更是直接听懵了。
丹尼尔一面安抚着李大辉,一面神态自若地接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交际话。
“丹尼哥,你现在是在呢?”
“跟大辉一起在xx公司的化妆室呢。”
“嗯,哥,你......们,早点回来。”
“好。”
一瞬间热水从耳朵流入,李大辉从混沌中挣开,彻底地清醒地回到了人间。
遗忘了多久还是会想起。
神啊神,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永恒?
如果真有,那一息间万象坍塌,众神沉湎的背德可不可以不被保存?
一切罪孽可不可以都被允许?
李大辉褪下来的衬衣还散落在两只小手臂上,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遍布在肌肤上的吻痕,他两条光洁的大腿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心被倏地撞击了,一瞬间起起浮浮上百亿次。
钟摆在滴滴答答,跟随着他的腿一起晃动,从零到终点,又从终点拨回零点,李大辉的腿渐渐地像藤蔓一样缠上丹尼尔的腰,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天花板好低好低。
正值兴时,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压抑着发出低吟。
直到喘不过气,赤裸的背紧靠着冰冷镜子,又刺激又痛快,他想到这样的他在别人眼里像一条死鱼也说不定,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
丹尼尔停下来,抬头看他:“我想,应该快要七点了。”
李大辉“嗯”了一声,勾着丹尼尔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在他胸膛前用指尖熟练地勾出一个爱心,然后转过身轻轻地说了声“一会见”,一气呵成地系上裤子扣子披上外套,然后飞快地走出了化妆室。
空气里的旖旎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穿过长长的走廊,李大辉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领子,将衣角系进裤子里,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又一次变回了完完整整的李大辉。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不到半个手大的白色小纸片,把它仔仔细细地舒展开来,上面黑色的三个小字清晰可见,他将纸条看了又看,吻了又吻,这才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收回口袋。
现在几点了?
他不在乎。
神佛漫天,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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